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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类产出不定期掉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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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鹤】羽 (上)

*古代paro(?),农夫爷爷X建国以前成精的鹤姥爷

*借梗日本民间传说「仙鹤报恩」和VOCALOID鏡音リン的歌曲「四季折之羽」,有改梗

*有私设,有ooc,慎

*只是个安安静静谈谈恋爱的故事,肉大概是不会有啦:3

*此次更新4k5,下回时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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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讲一个农夫与鹤的故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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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很久很久很久以前啊……有一位农夫。“

        “农夫住在很深很深的大山里,每天靠着砍柴和种地为生。“

        “有一天,农夫上山砍柴的时候,看见了一只被陷阱困住的仙鹤。”

        “农夫于是上前解开了陷阱,放走了仙鹤。”

        “诶,为什么农夫放走了仙鹤……?非要说为什么的话……大约是因为,农夫是位很温柔的人吧。”

        “啊啊,是啊,这是个很温柔的农夫与仙鹤的故事呢。”

 

>>>.2


        地炉暖洋洋的火焰映在纸质的障子上,昏黄的光线里只能依稀看见木格外面的天空隐隐飘着羽毛般的雪。

        厚底的木屐踩在老旧的缘侧外廊的地板上吱呀吱呀的响着,半掩的门被向一边缓缓推开,走进来的人在门口拂去宽大的狩衣上残留的落雪,在零碎的烛火暗淡的光线中,脚尖点地脱去雪水沾湿的鞋履。

        “我回来啦。”

        穿着狩衣的男人开口说,很温柔的语气。

        他站在离门口不远的地方等了半晌,空荡荡的间居室里并没有传来任何回应。

        男人无声的笑了笑,无可奈何的样子又区别于责怪,他缓步走到缝着樱的图案的被炉旁边,将鼓起一小块的厚重的杯子从一侧掖开,露出一个白色的脑袋来。

        “哟!吓到了吗。”

        一双漂亮的金色的眸子猛地抬起来对上他的,他注视着对方浅色的睫毛期待似的忽闪了两下,忍不住联想起了那些冬日窗外翩翩起舞的白色的蝴蝶。

        “啊啊,这可真是吓到老人家了呢。”

        男人侧着头笑起来,捂着心口的样子却是好整以暇,演技欠佳的刚刚好。

        啧。

        被炉里的家伙撇嘴。

        “又没有成功吗,真是无趣的家伙。”

        那人不满道,有些赌气似的向着背对着男人的方向失落的翻了个身,肤色很淡的脸颊因为角度的转换被烛火映照出一片温暖的橙黄色。

        三日月微笑,望着他发丝凌乱的后脑勺微微出神。

        “与仙鹤相遇的时候也是,下着雪呢。
        他忽然没头没脑道。

        “哈……?仙鹤?”

        对方疑惑的偏头看他,三日月却摇了摇头。

        “不,什么也没有,是我记错了呢。”

        那个冬天在山中遇到的白色的鸟,却不是他的幻觉。

        “那可真是糊涂的老头子呢。”

        白发的青年调侃道,加大动作的一个翻身直接跌进跪坐着的人怀中,那人         深蓝色狩衣上还带着雪花凉凉的气味,微妙的很好闻,他的脸颊蹭着有些粗糙的料子,泛起浅浅的红色。

        男人温柔的圈住他让他枕在自己的膝盖上,长着茧子的手很温暖,食指中指擦过脖颈处的皮肤时,有些麻麻的痒。

        “冬天快要过去了吧。”

        怀中的家伙含含糊糊的呢喃,三日月也笑着应和。

        “是啊,春天就快要来了呢。”

 

>>>.3


        鹤丸国永真正意识到春天的时候,门外庭院中的那棵橡子树已经长出了半个小指头那么长的新芽。

        嫩绿的,像是春天的妖精。

        他看着它们迷迷糊糊的想,和煦的日光钻进半掩的纸拉门,带着暖意照的他又懒洋洋的翻了个身。

        三日月宗近很早就出门去山更深的地方收集木材了,他醒来的时候身边的被褥空空的,枕木的地方留了一张信笺,字迹漂亮,拜托他醒来以后将去年秋天时候收好的种子撒进地里,最下方的落款写着给亲爱的鹤,旁边画着一个简陋的勾勒了几笔的老爷爷。

        为老不尊。

        鹤丸国永在心里唾弃他,披上白色的麻制的袍子踩着宽大的木屐咔辣咔啦的向着田里去了。

        他将地简单的犁松并把全部播撒下去后,太阳已经走过了正午,他走到大陶缸旁乘了些清水将手洗干净,一边百无聊赖的盘算着下午该干些什么。

        这座山里人烟稀少,鲜少有外人进入,就连数量稀少的几户人家分布的也很远,直接导致鹤丸一直作为最大兴趣以及骄傲的“为他人带来惊吓”失去了用武之地。

        他也尝试过惊吓三日月,但结果无一不让他失望至极,甚至有时还让他产生一种“那家伙只是把我当恶作剧的小孩吧”的挫败感。

        他思考着,在缘侧褪了些色的木质地板上坐下来,看着面前的橡子树发起呆来。

        入了春以后的天气已经开始转暖,三三两两的他喊不上名字的鸟儿总是会落在吐着新芽的枝桠上叽叽喳喳的唱,让只剩他一个人的房子看起来热闹些。

        三日月不在家时鹤丸有时也会和那些鸟儿一起哼哼,有时更甚还会自言自语似的和它们聊起天来,即便三日月常笑着称赞他的声音很好听,鹤丸国永也不明白为什么每当自己注视着那双漂亮的映着月亮的双眼时,就没办法像对着鸟儿一样放松的哼起歌来。

        他看着枝桠上鸣叫的山雀微微的有些出神,合着那调子又轻轻地哼起歌来。

        正如三日月说的,鹤丸的声音很好听,唱歌时的音调比平时说话时要稍稍高上一些,意外的有些空灵和悠扬,混着鸟儿的鸣叫并不突兀,反倒是很契合的歌声。

        鹤丸国永垂下头,嘴里依旧小声的哼唱着,一只浅色的布袋形状的小饰物在他指尖翻转着,依着形状细细看,大约是一只御守的样子。

        他将御守拿在手里摩挲着把玩,木屐松松的悬在前后摇摆着的双脚上,随着歌声轻轻的拍打着脚跟,踝骨修长好看。

        “很美的声音呢。”

        猝所不防的,熟悉的,带了些笑意的声音在不远的地方忽的说道,鹤丸一惊,没有绑好的御守险些脱手。

        他寻声看过去,已经换下脱下狩衣换上轻装的三日月宗近背着手站在外廊的拐角处,正冲他微笑,背着出门装木材的木框也早已不见踪影,大约是已经去安置好了。

        “这可真是吓到我了啊,三日月。”

        鹤丸国永拍拍胸口吐了口气,右手悄悄将御守收进宽大的袖口中。

        “回来了就要说一声啊,站在那里偷窥别人可不是礼仪之道吧?”

        “抱歉抱歉,鹤的歌声太好听了,一不小心就出神了呢。”

        那人又温柔的笑起来,毫无诚意的解释伴着布履摩擦过地面的声响,踱着步子来到鹤丸身边也跟着坐下,白发的青年顺势用背倚靠上他的肩膀。

        “一点诚意也没有的理由呢。”

        “但是鹤的声音的确是我听过最美的了呀,这可不是说谎呢。”

        鹤丸国永侧过身去看他,对上一双笑意盈盈的盛着弯月的眼睛。

        “哦呀,只是看上了我的声音吗。”他调侃,伸出手去把玩对方深色的头发,金黄色的流苏随着他的拨弄有些许的几率隐没在发间,三日月也就偏着头不做声的任由他动作。

        “那么如果有一天我无法再发出这样好听的声音了,就算那样,也会一样爱着我吗?”

        鹤丸国永笑嘻嘻的问他,捻起一缕他的额发试图打上一个结。 

        对方还是没有作声,宽厚的手却拉下他在自己头顶作乱的双手,用手掌轻轻的包裹住,十指相扣。

        他掌心里薄薄的汗覆盖上那人比自己要凉上一些的皮肤,风夹着泥土和阳光的味道温和的卷过指缝,像是要渗入进骨头里的温暖。

        “不是没有悬念的回答吗。”

        三日月宗近答,俯首温柔的亲吻他盖着薄薄的额发的前额。

        “那是当然的啊。”


>>>. 4
      

        夏天过去一半的时候,三日月宗近染上了顽固的风邪。
        太阳照着橡子树逐渐丰厚起来的树冠,青色的叶子随着灼热的风摇晃着沙沙作响,在地面上投出斑斑驳驳的残影来。

        田地里初春种下的新苗大多奄奄的垂着零星的叶子,细杆子插在干燥的黑色泥土里,用弄脏了的细细的丝线缠绕在茎秆上,像是濒死窒息的鱼。
        居室里时不时传来轻轻的咳嗽的声音,鹤丸国永拉开纸制的拉门脚步很轻走进去,手里端着的陶碗里黑色的液体冒着冉冉的热气。
       “哦呀哦呀,还是没有好起来吗,老人家的身体。”
        他尽量用轻松的语气说着,把汤药小心的放在离地上的褥子大约一尺远的地方,然后扶着还持续轻轻咳嗽着的人慢慢的起身。
        “已经好多了呀,多亏了鹤的照顾呢,只是老人家的身体好的不大明显呢。”
        三日月从厚厚的褥子里有些吃力的坐起来,带着笑意的语气里掺着难听的低哑,眼底一轮金色的钩月却依旧清晰地亮着,在不大好看的脸色中竟有些刺眼。
        “是是,为了更快的好起来,喝药吧。”
        骗子。
        鹤丸国永在心里说。
        他小心翼翼的端起粗陶制的碗,像是捧着珍宝,三日月抬起双手接过,干脆的一饮而尽,用力间手腕处的骨头凸起来,锋利的似乎要刺破皮肤。
       浅色头发的青年专注盯着他喝药的样子,目不转睛的模样像是逗笑了病态的男人,他眼角弯弯的着看向他,忽然又像想起了什么似的开口。
        “…鹤呀,家里买药的钱,不够了吧。”
        鹤丸一愣,刹那间对上男人笑意盈盈的目光,深深的像是能看进他眼底。
        果然瞒不过他的吧。
        他叹口气,闭上嘴无声的放弃了寻找借口的想法,沉默半晌以后,伸手抓住那人托住陶碗的右手,牢牢的握紧。
        “我都会想办法的,你要做的事情,就是再快一点好起来就可以了。”
        “好。”
         男人于是没有再追问下去,只是眉眼弯弯的应着,放下陶碗的手也反过来紧紧的扣住他的手掌,长着茧子的指腹蹭过他的关节,恰到好处的令他心安的力道。
        “鹤的手指很好看呢。”
         三日月宗近低低的说,指尖抵住青年的掌心轻轻的刮搔,感受到对方不耐痒的微微蜷缩起了手掌,满足的笑。
         “是啊是啊,没有这样好看的手指,就不会爱着我了吧。”
         鹤丸心不在焉附和着,垂下眼睛敷衍他,眼神落在深米色的盛药的容器圆润的边缘,些微的暗红由于底色的缘故不大显眼,却刺得他眼角生疼。
         他盯着那个碗几秒,就偏开眼神努力不再去看,见男人一会儿没有应声,刚想开口再说些什么缓和气氛,一个干燥的吻便落在唇角。

        吻只持续了大约几秒,他龟裂的唇贴着他的,被他用舌头小心翼翼的湿润。
        末了,他的头被他有力的摁在肩膀上,那人暴瘦下去的肩胛硌的他生疼。
        苦的。
        鹤丸国永悄悄的想。
        三日月宗近抱紧他。
         “鹤要做的事情,就是相信我就可以了。”
         低喃着说完这句话那位病人又压着声音咳嗽起来,鹤丸垂下头深深的埋进他的怀里,那件深色的和服沾上清晰的药材的味道,他用鼻尖抵着嗅了一口,苦涩难闻的想要流泪。
         窗外的夏蝉又不知疲倦的叫起来,零零落落的几只麻雀落在橡子树茂盛的枝桠上,叽叽喳喳的叫了没几声,也像被日光灼伤了似的飞走了。
     

>>>. 5


        咦,您问村里的女人们这些天总是聚在一起议论些什么?

        一看您就是刚刚来这个村子吧,她们啊,是在议论一位神秘人呢。

        啊啊,这位神秘人的身份?其实只是一位青年呢。

        嗳,这样说您可先别失望,非要说起来,这位青年也的确有些神秘之处。

        他呀是这些天刚来市集上的小贩,长着罕见的浅色的眼睛浅色的头发,两三缕长些的头发——哎对,就到这,总是垂在脖颈旁边,他穿一件粗麻的白色和服,木屐大约是一本齿的,走起路来啪嗒啪嗒的响。

        来历?这倒的确没有个定论,有人曾说看见他是从那座没什么人居住的荒山中走出来的旅人,又有人说他的山的妖精,在山中修炼完成后跑到人间寻乐,不小心传进青年的耳朵里给他听见这些倒也不恼,有时甚至还会附和着这些传言没心没肺的嘻嘻哈哈两句,约莫也是他很快就和村里的大家熟悉起来的原因吧。

        是呀,这位青年的确是个很随和的人,不过唯一的缺点就是喜欢同旁人做些无伤大雅的小恶作剧,有时弄得人哭笑不得到也听乐在其中。

        啊啊,说起这位青年的最奇怪处,便是卖东西的方式了。

        不像是这村子里别的贩子,他倒从不摆摊,卖的东西一天就只有那样一份,就站在街边——就是从这里看正对的那一条,同行人时不时攀谈上一两句,待到识货的人将那样东西依照他的价钱买走,他就收了钱离开。

        他买的东西?那可是极罕见的宝贝了。别见他自己身上披着的袍子是粗糙的白麻,他每一天卖出去的,都是一匹子上好的雪白的织锦,听见过的人说,那上面似乎还绣着某种鸟类的暗纹。

        是罢——浅色暗纹的织锦,想您大约也是识货的人,那样的一匹的花费您大抵也知道些罢,就算是尚未加工的原料渣滓,多少百姓一辈子也不曾能够见到,再要加上工匠们夜以继日的小心缝织才能获得最终的上品织锦——那位鹤君却是一天便能拿出一匹来售卖呢。

        鹤君?啊,是呀,刚才忘了提,这位小贩的名字就叫做鹤君呢。

        说来真也是像,白衣白发的鹤君,的确很像是天上的仙鹤呢。

        哈哈,是呢,说不准哪一天也许就会真的展翅飞走了呢。

        嗯?您问他卖那些锦缎得来的钱——嗳呀,这个我也没有怎么听旁人们说,倒是前两天老板去医馆取参的时候,似乎说起恰好遇见了鹤君呢。

        生病……?看鹤君的样子却也是不大像呢,哈哈,不过大约也不是我这样的人能够揣度的吧?

        扯得有些远了呢。这一壶,便我们这里最好的酒,您久等了。


- tbc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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