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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类产出不定期掉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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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英】五月花(下)

*又名阿尔弗的隔空撩汉教程(不是

*一个没什么营养和内涵的谈恋爱的故事,私设有,慎

*原Lo并没去过伦敦,信息纯靠瞎掰

*上篇请走:【米英】五月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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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 6

亚瑟提着三大纸袋的生活用品以及食材回到房子的时候太阳已经快要落下了。

秋天的加利福尼亚昼夜的温差很大,他中午出门时因为忌惮灼烧似的日光只穿了单薄的棉制T恤,然而随着太阳的坠落午间的那些热气便一起消散了,带着寒意的干燥的晚风吹过他裸露在外的手臂,他轻微的打了个哆嗦。

他将沉重的纸袋子们放在大门旁边去找钥匙,将那把小小的金属制品捅进锁孔时他的手指因为冷而微微颤抖,然后他用另一只手推开门,把袋子都拖进了房间。

亚瑟坐在那张浅绿色的沙发上把采购完的物品都大致的分了类,又把食材们单独整理了出来,他粗略的扫视了一下那堆由海鲜,蔬菜,肉类和香料组成的小山,心中大概的有了晚餐的决定。他从里面挑选出了一盒已经切片好的生鲱鱼,然后将其他的食物都冻进冰箱。

不算太擅长烹饪的英国人用食盐和黑胡椒为自己简单的料理了晚饭,还有一杯便携式茶包冲泡的热红茶作为饮品。

他坐在厨房中央那张木制的白色餐桌上开始低头用餐,银刀叉是他从伦敦带来的,他用习惯的那一副,他对面的桌子的尽头还摆放着一把椅子,夕阳最后的暖橙色的余晖落在上面,椅面上薄薄的灰尘泛起一层暗淡的光。

空气里只剩下他咀嚼的声音,那张片刻前还在滋滋作响的平底锅也因为油渍的冷却而安静下来,黑胡椒的颗粒在其中无声的漂浮。

他抬头看向窗外,那些中午时分听在窗外叽叽喳喳吵闹着的海鸥也不见了,剩下深绿色的

矮灌木孤零零的站在逐渐消退的太阳的余温里。

曾热烈的被日光照亮的世界也冷却下来,这座空荡荡的房子里只有他一个人。

结束了用餐的亚瑟·柯克兰坐在那里,不知来处的无力和孤独不由分说的席卷了他。

大约是时差吧,他想,疲惫似乎更胜刚刚抵达德玛尔的时候。


>> Chapter. 7

在铺好干净的新床单的单人床上第二十一次向右侧翻身时,亚瑟终于无奈的坐起了身。

他失眠了。

即便他嘴上绝不会承认,但是合上眼睛后他的心脏就会因为明天要与阿尔弗雷德的碰面而悸动,不由他控制的

简直像个因为期待着第二天的出游而激动的睡不着的中学生,亚瑟在黑暗中自嘲的想。

他没有再强迫自己躺下身反而走出了卧室,将搭在客厅沙发上的外套披到了身上,他在口袋里胡乱摸索了一下,意外而惊喜的从干瘪的烟盒抽出了一根香烟。

亚瑟打开门径直走向室外,夜色中降温的风无声的从领口与袖子的缝隙里灌进去,让他微微的战栗,用空闲的手紧了紧领子,又颤抖着呵出一口气。

在冷空气中他点燃了那根香烟,白色的烟雾弥散着袅袅的升向坠着几粒星辰的黑色的天空。

失眠对亚瑟·柯克兰来说是常客了。

在遇见阿尔弗雷德以前他偶尔也会失眠,通常来说他会放任这种症状不管,只在连续几个晚上无法入睡时服用少量的安眠药,而被蓝眼睛的美国人知道这个习惯后对方坑蒙拐骗着扔掉了他所有存放在家里的助眠药物——会小脑萎缩的——他总是这样半认真半开着玩笑的说。

亚瑟对于他的行为也并没有表示太大的不满,不明由来的,他和阿尔弗雷德躺在同一张床上的时候总是睡得很安稳,也很少做那些光怪陆离的梦。

可能是笨蛋和安眠药的功效差不多吧,他这样嘲笑他,而他只是傻里傻气的大笑着拥抱他,然后给他的脸颊一个重重的幼稚的吻。

“你是我遇见过最可爱的教授先生。”他对他说。


>> Chapter. 8

阿尔弗雷德·琼斯离开英国的前一天晚上,亚瑟为他亲手准备了晚饭。

那顿晚饭进行的很顺利却并不完美,并不算特别擅长烹饪的英国人在煎制罗非鱼的时候有些心不在焉的弄焦了其中的一块,他有点尴尬端着两份本应该是相同的鱼肉来到餐桌上,那块烹调失败的令所应当的放在自己面前,而阿尔弗雷德只是瞥了一眼便理解的微笑起来,然后很自然的把那盘焦黑的鱼肉与自己的对换了。

两人像往常一样的吃饭,美国人依旧聒噪的说着他“精彩”的大学与打工生活,而英国人则时不时的冒出几句凉凉的回应与嘲讽,他们两个故意谁也没有提起明天的航班,阿尔弗雷德甚至没有向他强调过那班飞机的航班号,而即便如此那串数字亚瑟依旧烂熟于心。

气氛如常,暖黄色的吊灯洒在陶瓷制的白色餐盘里温暖的让人鼻酸,他们从阿尔喜欢的那只棒球队一路聊到大不列颠的教育体制,却独独避开了未来。

各自沉默却心怀鬼胎。

末了,亚瑟将那些用完的脏盘子放进了洗碗机,他听到还坐在餐桌上的那人喊了他一声亚蒂,他转过身看见他正在把甜点盘子里的最后几颗蓝莓放进嘴里,然后冲他笑了。

“来送我吧,明天。”阿尔弗雷德说。

英国人有些手足无措的愣在原地,他本来以为这句话原应该被轻飘飘的在今晚揭过,他为自己的期待而羞耻并努力说服自己不去在意,却最终在它出现时控制不住地惊喜而慌张。

“如果……我,我没有课的话。”他下意识的没有给出肯定的回复。

听到他的回应美国人没有再说什么,他把嘴巴里的蓝莓囫囵咽了下去,然后走到亚瑟面前给了他一个浅浅的吻。

“那么……明天见。”阿尔弗雷德离开他的嘴唇时轻轻说,他垂下眼睛看到他披上了放在椅背的上的外套,穿过通往大门的拐角离开了。

那一晚上亚瑟不出自己意料的失眠了。

他在准备入睡前有些忐忑的在手机里定下了两个闹钟,想了想,又犹豫着关掉,摁灭屏幕以后他坐在床上又思索了半晌,最终还是打开了其中一个。

如果能过听见的话明天就去吧,他这样想,拉上了深色的窗帘。

房间被不透缝隙的黑色笼罩住,亚瑟在床上平躺下来,闭上双眼。

黑暗中他的呼吸清晰而缓慢。

他无法入睡,却不是因为脑子里纷至沓来的记忆,他的意识出奇的平静,从前失眠时出现的那些光怪陆离的幻想被一张朦胧的网禁锢在他看不见的角落,他甚至没有想起阿尔弗雷德。

亚瑟向靠近窗户的那一面翻身,柔软的枕头压在左边的面颊上,他裹紧了被子。

他的耳朵灵敏的捕捉到窗外落在枯萎的梧桐树上的雨滴声,白噪音在他空荡荡的脑海中不依不饶的回放。

他逐渐有些烦躁起来。

这种恼人的辗转反侧一直持续到了下半夜。

在被窗帘外面似乎总透进白天的亮光的幻觉折腾了几乎一整夜以后,亚瑟终于忍无可忍的坐起了身来,扯过睡前随手丢在一边的手机,把那个还没能够派上用场的手机里的闹铃恶狠狠地关掉。

他放弃了睡觉这个念头,转而拿起遥控器打开了电视,他熟悉的频道里正播放着BBC的野外纪录片。

英国人靠在枕头上认真的看起来。

他毫无知觉的失去意识又醒来时第二天的中午已经过去了。

亚瑟·柯克兰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时看见窗帘后面已经亮了起来,他迟缓而乏力的把昨夜睡着前随意扔在床边的手机翻过来,指尖稍稍用力的摁亮了屏幕。

12:52.

时间在白色的字体上圆润的弯过三个弧度,一条未读短信孤零零的提示在屏幕下方。

他的听觉从一片朦胧中恢复过来,不曾停顿过的雨滴声落在石头的窗沿上,无声的风呼啸而来。

亚瑟划开了那条短信,房间里的光线昏暗,手机屏幕上的白光刺的他适应了黑暗的眼睛微微的疼痛。

“再见。”那个人说,于四小时前。

他有些疲惫的眨了一下眼睛,把手机放回原处,再次躺回床上。

不是他熟悉的明天见(See u)而是再见(Bye)。

他甚至无法说清自己对于这场荒唐的错误到底是庆幸还是不甘。

阿尔弗雷德真的离开了。

亚瑟闭上了眼睛,他原本以为自己或许会流泪。

而他的双眼现在干涩的发疼。

沉重的困意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

他们甚至不是情人,他想。

亚瑟·柯克兰也从未对阿尔弗雷德·F·琼斯说过爱。


>> Chapter .9

那之后的某一天起他的失眠忽然又回来找上了他。

刚开始的几个礼拜他在白天变得很容易犯困,甚至在一次监考AP古欧洲史的期末测试上差点靠在椅背上睡着,发现这种情况后亚瑟将保温水杯里常年不变的红茶换成了清咖啡,依赖可卡因的功效将自己从一天的恍惚与昏沉中强行唤醒。

然而即便白天如此困顿,夜晚他依旧无法入睡。

他彻夜彻夜的失眠。

起初的时候亚瑟几乎要因为这种无法根治的情况而抓狂,他尝试了各种睡眠香氛,喷雾,助眠饮料,甚至付了高昂的费用去见了一次心理医生——而这些都无一例外的不起作用。

但是久而久之的,亚瑟逐渐习惯了每个晚上只能睡三四个小时的状况,对于睡眠这件事情他开始变得平静而麻木。

实在无法入睡的夜晚他会下床来到床边点一支香烟,吸上一口后看着那些淡奶油一样的烟雾升腾起来,融化在黑色的,暗淡没有光线的空气里,然后消失殆尽。

又或者他会打开床头柜上的那盏灯,在橙黄色的光线里读些晦涩的小说或者诗集,有时他看着看着便会沉沉的睡去,而有时不会。

在黑暗中发呆时他偶尔还会听见什么东西在他身体里大声喊叫,他也从不去理会。

直到有一天晚上他忽然没有任何障碍的入睡了,一觉睡得安稳而香甜,像是从前的那些失眠的症状都未曾发生过,他一直都睡得这样的好。

亚瑟·柯克兰从那一觉里醒来时早就已经错过了正常的工作日该去上班的时间,他却并不觉得懊恼,有什么滚烫而冲动的情绪在他的胸腔里急速的膨胀着,像是超新星即将爆发前的热度,他从床上跳下来径直来到窗前,窗帘被他用微微有些发抖的手急切的扯开,伦敦阴沉沉的天空夹着终年不停的细雨流淌进他的视线里。

这不再是他想要的生活。

他突然意识到,那个声音在他耳边声嘶力竭的吼到他的耳膜阵痛。

他想要一个太阳。

于是亚瑟·柯克兰以最快的速度向他所任教的大学的提出了辞职申请,收拾了他所有的个人物品与财产,打开电脑买了一张飞往加利福尼亚,圣地亚哥机场的机票。

输入护照号码的时候他的指尖滚烫而战栗,这可能是他这辈子做过的最可笑最荒唐最不经大脑的事情,他为了一个才认识两年的毛头小子辞掉了稳定的工作,离开从小生长依赖的地方,只想要该死的再见上他一面,整个过程简直像一场烂俗无趣的70年代的爱情电影。

而他像极了里面被冲昏头脑的主角。

点下提交个人信息表格的按钮后他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然后盯着跳出来的显示机票信息强行压下了想要微笑的嘴角。

但是管他的呢。

他要去见阿尔弗雷德了。


>> Chapter. 10

亚瑟提前了将近半小时抵达他们约定的那家酒吧。

他在出发前仔细的研究了一下电子地图,那家店坐落在一个叫做La Jolla的海滩边,到他家大约距离两英里多一些,并不算太远,他看了一眼窗外的日光后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步行过去。

兜兜转转的走错几次路以后亚瑟终于在将近一个小时后抵达了目的地,大汗淋漓的,虽然说一个晚上的失眠奇迹般的没有让他产生任何困倦,秋季的德玛尔下午一点阳光灿烂的得依旧让他睁不开眼睛,临近海边尤甚。

他站在店门口前稍稍的喘了口气,领口处的衣服被晒得有些发烫,他不适的侧了侧脖子,咸涩的海风卷着鸟类与海鱼有些腥气的味道灌进他的鼻子里,稍微有些呛人。

亚瑟推开店门,打的很凉的空气从缝隙中像一条小河一样涌出来,细小的汗液在他额角变得干涸。

走进店里亚瑟稍微环顾了一下四周,那些靠着窗边能够看到大海的座位已经被坐满了,而店里的装修和配饰几乎都是木制的,带有旧物那种特有的暗淡和沉淀感,吸引了他的是一把显眼的挂在吧台左边的墙上的大锚,粗略看大约是铁制的,边缘已经微微的泛起了暗红色的锈。

阿尔弗雷德已经到了,而他几乎第一眼就注意到了那头漂亮的金发。

那个美国小伙子正窝在一个靠墙的座位上聚精会神的玩着手机上的某个游戏,有几缕压在背后木墙的发丝胡乱的翘着,因为激动蓝色框架的眼镜有些略微的下滑到鼻梁中央,亚瑟看着他,那股不知由来的冲动和没头脑的热血忽然潮水一样的褪去了,理智而矜持的亚瑟·柯克兰回到他身体里。

一瞬间他他似乎从愚蠢勇敢的电影主角又变回那个刻板理性的大学教授。

他站在原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空调吹出的冷风打在他被汗有些津湿的后背上,周围的其他顾客都因为他古怪的停留而对他投去疑问的目光,亚瑟尴尬的垂下眼睛。

要怎样打招呼呢?他想,难堪的目光聚集在脚尖前方的地板上,然后犹豫的向上移动。

下一刻他的视线对上那双很久不见的蓝眼睛。

阿尔弗雷德向他笑起来。

“下午好,”他看见那个人的口型这样说,“五月花先生(Mr. MayFlower)。”

他脑海中沙金色头发的教授吻上长着蔚蓝色眼眸的打工仔。

加利福尼亚灿烂的日光穿透过薄薄的透明玻璃落在他的肩膀上,温暖而热烈,他不受控制的快步走过去,那个美国人配合的从座位上站起来,他们紧紧的拥抱。

酒吧响起一片善意的鼓掌与口哨声。

亚瑟被高他半头的青年用力的摁在怀抱里,肩膀都几乎微微发疼,他闭着眼睛把下颚放在他的肩膀上,那个人身上的味道像是某个放晴的雨天之后湿润的日光。

而这片土地终于开始属于他。

“下午好。”

他轻轻说。


- END -


*注:五月花(May Flower)号是英国3桅盖轮船,于1615年下水。1620年9月6日,该船载有包括男、女及儿童在内的102名清教徒由英国普利茅斯出发,在北美建立了第一块殖民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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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上end的时候心里还是有点激动的……

其实本意就是写个小甜饼但是越脑补越往长和玻璃渣的方向去了,幸好及时踩了一脚刹车(吐气

其实我心里的亚瑟就是那种很矜持一直被理智和现实的条条框框禁锢的内心有点野的人,和阿尔这种啥都知道但是就是装傻的AKY真是太般配……希望这种感觉可以表达到啊ww

大家能够食用愉快就好啦!

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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